韩雪丽：棋逢对手第十部松子落棋盘（67）如果你没有能力，你拿什么善良

文/韩雪丽

松子落棋盘——天下的事，得让，得忍耐

这倒是，江寒星点头，但愿吧，有时候近朱者赤，也不一定有用，反正看你，他摇头，受我什么影响了。

唐滔马上说，怎么没有，连老大都说，这个讨价还价的本事，完全是你的徒弟， 偶尔还超常发挥青出于蓝一下，影响是有的，只是表现的形式可能不一样，重点是，他用手指指头，重点是这里有数就成了，不吃亏，不一定要张扬呀，不是讲什么小事不要计较，大事才是重点。

江寒星手机响了，马上表情不一样，清瑶，我知道我知道，我这往回走，我现在肯定十点之前到家，没问题，好，行，我一会儿回去，你呢，不用等我了，先睡吧，你不是有点感冒吗。好了，听妈妈的话，早点睡了。

乔亭关心，清瑶感冒了。

江寒星说，可不吗，夏令营的时候，扛住了，我还担心呢，结果，回来了，可能是放松了，这倒感冒了，这孩子学点东西，真是费事，除了跳舞，有点天份，别的方面，真是愁人。

乔亭说他，你呀要求好高呀，人家跳舞是一点成吗，是太成了，要不然那个省台的音美总监吴老师，能这么给机会吗，行了，我们清瑶本来可以靠颜值，可偏要靠能力，相当的厉害了，不许你说她这不好那不好，我们特别好。

好，特别好，江寒星脸上的笑容藏不住，那是我闺女呀，他看了看乔亭，你是更疼爱我们清瑶，还是明珠。

这是什么问题，乔亭奇怪，你好有意思呀，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，小朋友都有疼爱呀，不过清瑶不一样呀，她一生出就是我抱的，能一样吗，也就我自己的孩子有这个待遇了。

这话江寒星高兴，这还成，不许偏心眼，喜新厌旧的，你可以对我不仗义，对我闺女不成，不能看见更优秀的更特别的，就对我们清瑶不照顾了。

乔亭笑笑，你呀，真有意思，有些情份，是时间堆出来的，比什么都重要。江寒星反问，比血缘关系还重要。

乔亭愣了一下，这个，这个，肯定呀，不是说生亲不如养亲吗，再说干嘛要比这个呀，有什么可比的呀，可以并列第一不就成了，你不是会劝人吗，你劝迈克，什么干嘛要和小舅子比呀，人家是父子天性，除了何少，在何园不就是第二吗，第二有什么不好呀，对不对，人不能太较真。

她感觉说得有些乱，总之我，不明白你的意思，反正对我来说，清瑶不同，因为她是我第一个一出生就抱在怀里的孩子，我就感觉，特别的亲，好似她是我的一部分一样，可能是我青春时代的一个见证，而且，我发现生命真奇妙，你居然有那么漂亮的女儿，我当时就特别惊讶，怎么可能，你的女儿那么漂亮，那么可爱。

她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与疼爱，江寒星点头，那当然是我的女儿，凭什么我女儿不能特别漂亮，我难看吗，咱向叔可说了，我眉眼挺好看的，就是吧，气质弱了些，我属于天生丽质型的。

这话一出口，除了他本人，唐滔和乔亭都笑弯了腰，唐滔感叹，您天生丽质，是，天生丽质，这话吧，这么的可乐，他感叹，得了，冲你成天能让人这么快乐，我得成天和你在一起，你可太行了，我家乔亭，可好几天没这么乐了。还是你厉害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工作是工作，帮忙是帮忙，不能拿工作帮忙

乔亭也乐不可吱，就是，我本来刚才有些闷，心情有点受影响。

她不说，江寒星也知道，是因为张惠香的事，他故作不知，你呀，别成天那么矫情了，有事说事，不要无事生非，人的情绪多重要呀，不要没事矫情一下，现在是小孩子吗，成年人的世界里，没事少矫情，我顶看不上你那点小资情调，娱乐还成，烦恼不必，不知道自己多大了，有事没事照下镜子，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都三十大几了，好不好，要奔四了。

乔亭不依，不成，我还半个月，才过生日，才三十一，你好不好，什么奔四，太可恶了，三十刚刚好不好，江寒星呸一声，得了，咱们老家可论什么，论虚岁，你早三十了，成不成，真矫情。

他看了眼唐滔，都是你惯的，我可说了，女人惯吃惯喝，没事不惯矫情。

乔亭哼一声，不和你聊了，没正形，我去车上了，你们要是有事快说，我家清瑶还等你回家呢，别让她等着。

看她真上了车，江寒星这才说，行呀，现在知道看人眼色了，有点长进。

唐滔不明白，你真找我有事呀，他不明白，为什么要躲了她。

江寒星无奈，张惠香的事，向惠兰真可以，今天带张惠香过来，我估计是想让她或者那个你们文汇学府的孙宁帮忙，估计嫌车间不如销售挣的多，哪和哪呀，车间是稳定的，销售哪里稳定，这个女的，也真是，我呢，找了个理由，让她过去给我们远云写字楼的客户敬了杯茶，她估计没碰上她们，你那个销售经理，估计给力，把人打发了，你呀，敲打点乔亭，这事她可是答应了我，我管，她不要插手了，我管得比她正常多了，有些事，招惹不得，有些人，不只是同情能解决问题的，有时候，不能让人对你有期望，要不然，大家都会失望，天下事过犹不及，她就是不懂，有时候太同情心了。

唐滔致谢，谢了老江，我们家这个，就这样，好是好，不过，有时候是不知道尺度，行，让你费心了。

他看了眼江寒星，你放心，你对于她，永远是最值得依赖的人，这一层，我也比不了，何况别人，人和人之间，血缘关系不如世间情份。

江寒星眼睛一亮，彼此彼此，你知道我知道，有些事，不说就成了，反正，他笑笑，让她感觉心里有点亏欠我，这样才好，我不要她对我怎么样，我要对我女儿好一点就成了，何惠吧，他摇头，现在知道挣钱，可是有些时候，他叹了口气，女人还得多读书，要不然当妈都不合格。

这话，让唐滔皱眉，行了，嫂子对孩子，一百一了，哪个学习班不跟了去，那钢琴弹的比你闺女都好，陪读把自己都陪出来，太可以了，这样的妈，哪里找，不要太挑剔了，管孩子，一人一个管法，都是为了孩子好。

这个江寒星承认，他点头，是操心是操心，用心用心，就是，他摇头，算了，一言难尽，我现在，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，还好我闺女向着我，人呀，不能犯错，有时候，你一犯错，自己都不能理直气壮了，心就虚了，我还得做点好事才成，讨好老婆才是最大的难题，她不要吃不要穿的。

唐滔说，买花成了吧，女人都喜欢，不是你教我的吗。

江寒星点头，行，我先走了，弄一百朵玫瑰花吧。

唐滔上车，乔亭马上说，你们密谋什么呢。

唐滔乐，摸摸乔亭的头发，密谋，这什么词，不准确，是商量是研究，他要讨好惠姐，问我主意，决定买花了，一百朵玫瑰花。

乔亭奇怪，为什么，他干什么坏事了。这么心虚。

唐滔吃惊，女人的思维真奇怪，不是干坏事了，还是为了去年的事，他自己有时候感觉不安。

乔亭点头，真难得，他还有不安的时候，是真进步了。

她不以为然，想想他当时的丑恶嘴脸，真是可气，就是他运气好，老婆太贤惠了，居然热烈欢迎浪子回头，真的不找他麻烦，算了，运气好的人，不能比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天大地大顺心最大，要是这个标准那个规矩，太委屈了

本以为已经忽悠了乔亭，没想到，进了家门，她照规矩泡脚，日报发的简单了些，感觉她跑去和孙宁吃饭这类事，与工作无关，不用提，不是每天日报，都有什么重要工作要汇报，关了电脑，这才想起什么，不对，唐滔，她有时候叫七哥，有时候叫名字，说是名字最实在，实在哪，唐滔不知道，不过懒得纠正她有时候的自以为是。

不可能，你骗我。

唐滔纳闷，怎么骗你了，骗你图什么呀。

乔亭不依，得了吧，要是你和江大哥，就提如何哄惠姐，那根本没必要打发我呀，而且，我想想，你们呆的时间，可不是就这个，况且，他顶多感叹一句，如何哄女人，他比哪个都精，哪里会用请教你，你比他老实多了。他才不需要这方面问你呢。

这后一句，唐滔听了舒服，就是，我多老实，是呀，不过这等于同意，这样的事，江寒星根本没必要打发了乔亭，和他唠叨这个，他摇头，你呀，现在比原来麻烦多了，进步挺快，看来，我比老江会教育人。

乔亭哼一声，少臭美吧，那是向叔教育的好，你，算了吧，好了，你老实交待你们俩算计什么呢，不许你骗人，为我也不成，为我不等于可以骗我，这个两个概念，我听不得真话吗，我那么愚蠢吗。

好吧，骗人是有成本的，有个诚信问题，唐滔说，好，懒得骗你，你猜不到那是你笨，好吧，没什么，就是提张惠香的事，他知道张惠香今天过来了，那是他的地盘，他知道也正常，对不对，他的意思，帮人不能抬高一个人的期望值，那样容易最后双方皆失望，最好就是大家有个距离，双方都知道分寸，不让大家为难，你呢，他感觉，你容易动感情，会让对方增加期望值，这方面，你那个朋友向惠兰是最情绪化，而且最没有职场和生活界线的，所以挺善良的一个人，我估计马千里都有可能有意见了，你看他今天的表情，我感觉，他对向惠兰似乎有些失望。

这个，乔亭想想，好似是，乔亭心的话，马千里提向惠兰，原来是叫惠兰，可今天，好几次是称呼向惠兰，似乎是一个不自知的距离感了，不过后来又成了惠兰。

感觉出马千里只承认向惠兰善良，不承认别的了，善良，是美德呀，可是江寒星N年前就和乔亭嚷嚷，千万别和我提善良为大，那是本心，不是结果，结果是没有本事的善良，是没事找麻烦，不是给自己找麻烦，就是给别人找麻烦，如果你没有能力，你拿什么善良，就凭一张嘴，就凭把张三的麻烦，给了李四解决，你中间张张口，你就顶了一顶大帽子，太便宜了吧，办事，动动脑子。

那时候乔亭当然要反驳，你这是抹杀初心，你是以结果论，江寒星马上说，以结果论有什么不对，好心办坏事，那就不是坏事了吗，因为好心，坏事就成了好事吗，我问你，是好心办坏事重要，还是坏心办了好事重要，当然这有些极端，我就是说，你要那个结果是好事，还是不在意结果，乔亭当时不知道如何答复。

反正那时候，她不接纳江寒星的观点，感觉善良最重要，结果不重要，可是后来发现，结果重要呀，结果不重要，那似乎没法落地了，她到底是务实派，现实中发现，解决问题太重要，她现在多少能明白，善良要有能力加持，要不然，就是一句话，真的似乎只是一句话。一句话成为美德，好似是有些轻了。

松子落棋盘——小事不要计较，大事才是重点

乔亭一脸的迷惑，唐滔摇头，行了，老江说了，这事他解决比你正常靠谱多了，你以为这事，是他自己运作，张惠香既然是远星的老人了，那肯定，江寒星和老大打招呼了，要不然，酒厂那不可能那么好说话，你也提了一句，工资那比别人高，试用期拿转正的，而且还多了二十个点，那是他的面子吗，那得是老顾出面才成，老顾什么人，在陈家和老大之间搞平衡，太知道什么是沟通什么是汇报，他才不肯自己运作呢，万一陈家的人发现哪里不对，老顾需要一个给背书的人，他肯定和老大提了，所以现在的这个方案，是老大点头的。

你以为江寒星能欠这么大人情吗，他才不肯呢，他肯定仗义，不过仗义，不是自己扛雷，这人情，他能欠这么大吗，所以，你不用管了，现在不让你插手，估计是老大的意思，怕你情绪用事，反而误事，要知道帮人要帮到点子上，让一个人有过高的期望值，那是坑人，会生抱怨之心。

开始想说不可能，可一想，对呀，顾厂长是什么人，顶顶谨慎的人，那样的人，不可能如此违规，给张惠香这样特别的待遇，这样的事，就算江寒星有些帐走酒店的费用，可是厂子那里，待遇还是有区别的，正式职工才管吃，没过试用期，只管住的，现在是管吃管住，起码是走了正式职工的待遇。

她不得不点头，你说的对，是，老大点头了，要不然，顾厂长不可能这么运作，江大哥的确，不欠这么大的人情，他的话，职场的人情，更是债，不一定什么时候要付利息，哪有免费的午饭吃呀，好吧，这是老大的意思，我就纳闷，老大不相信我能理性解决吗。

唐滔摇头，你理性吗，你要理性，就不会提这个问题，你要理性，你就不会质疑老江比你正常，人情世故，你能比他吗，他当年就比你了解张惠香，现在比你知道什么是家庭问题，九十九个人认为应当离婚的，当事人那一个人，可能感觉，谁让他离婚，就是坑他，这些你比他明白吗，算了吧，你呀，有一个预设立场，你认为，在婚姻中，女人付出多吃亏大，我承认，普遍现象是如此。

可是具体到个人，你说马千里和赵燕的事，咱们都知道吧，细节都知道，他们谈恋爱，咱们都见证了，你能说，全怪马千里吗，他就算提离婚，你感觉他是渣男吗，这和老江去年的事，可不是一个性质，马千里是有些照顾向惠兰这个初恋，可人没别的想法，他和赵燕的事，不能都赖他吧，我是老骂他不负责任，可是不等于我认为他的错多，某些层面，还是赵燕问题多，没个结婚的样子，明明当了妈，可是不知道自己的角色，没有家庭意识。

这个例子举的吧，特别的现实，乔亭想反驳，可是想想，不能说赵燕责任小，赵燕是有些妈宝女，什么都听她妈的，好似她不需要思想，只要她妈发出指令，她负责执行就好了，这的确不像一个当妈的。

她点头，好吧，你会举例子，可是，可是赵燕还是付出的多吧，这不能否定吧。

唐滔说，你看你拿付出怼责任，这就是不正常的沟通方式，人家和您说责任，你提付出，一码算一码，不能用付出代替责任吧。

乔亭老实承认，你说的对，我是有些着相了，好吧，我承认，客观的说，赵燕责任大些，不过，马千里的逃避型人格，加剧了这个后果，一个妈宝女，碰上一个逃避型的马千里，就成了冷战大于沟通，好吧，你勉强说服了我，张惠香的事，如果是老大的意思，让江大哥介入，我就不好说什么了，我的确不能质疑老大的决定。就像你不会质疑向叔的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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